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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旁窃窃私语之声,顿时传入耳中。
“两道万民伞,两道条幅,苏丘多少年没见过这般阵仗了?”
“看那条幅上的字好似一副明志的对联,这下算是做实了郝大人的名声。”
“这两个东西好像是提前做好的?这是谁做的?竟然能提前知道知府大人会离任?”
“对哟,郝大人接到文书,片刻不停,便要离任,便是怕惊扰了百姓,如今还是惊动了百姓,还送来了万民伞,这两道伞盖这么一打,没有半天时间,恐怕是出不了苏丘城了。”
“你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?”
“不然呢?出门赶不上驿站住宿,难道要留宿荒野不成,好歹是朝廷命官,露宿荒野太不体面了吧。”
“呵,你现在还想着体面?来,来,我告诉什么是体面?
看,那两道万民伞,伞绸条上全是字,便是写上这些字都需要多半个时辰,更不要说那些字体还不同,说明不是一个人写的。
再就是条幅这么长,更不是随便那个作坊能织出来的,这些也就罢了。
重要的是,制作这些东西至少需要三四个时辰,而郝大人从接到调任文书到出衙门口,满打满算还没一个时辰。
有人竟然比郝大人提前两三个时辰便知道,郝大人就要高升,还提前准备好了这些东西。
你还觉得体面吗?”
这位不知名小官的话,顿时引起一直以看热闹心,欣赏百姓欢呼的一众官吏,无不心生一凛。
“这是捧杀!”
另一名不入流小官沉吟了一番后,不由脱口而出。
他的这声似乎大了一点,说完这话,刚一抬头便见一众官吏都看向他,惊的他脚下一个趔趄,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。
好在他身旁的那位替他分析‘体面’的同僚,眼疾手快,一把将他拉了回来。
正是这一拽一拉,他注意到在一众官吏看向他的同时,郝大人却看向了处在另一边的那个少年织造使。
本应穿红袍织造使服的少年大官,不知为何总穿着那一身东城所的总旗服,胸前扑子上本应威猛霸气的虎头,在他消瘦的身上显得病殃殃的,总好似打盹睡不醒一般。
刚刚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东城所统领陆良过来,完全不拿他当外人地与之密谈小半个时辰后,又匆匆离去,还带走了那个嘴臭的吴县知县吴为,显然是为那少年织造撑腰的。
不说陆良心向原太子,而那少年是福王的人吗?
怎么陆良还跟少年有如此深的交集?
现在郝大人看他又是为什么?
这位老于衙门世故的小官一时间陷入思维困境,俗称钻了牛角尖。
唐辰感应到郝刚锋的视线,回头点头微笑致意。
那意思仿佛在说:郝笔架怎么样,本官可是按照笔架山的规格给你打造的声势,可还满意?
郝刚锋眼神却是复杂的多,震惊疑惑愤怒仇视,一时间交织在一起,不一而足。
手指又捏了捏那封京城来的书信,他眼神忽地变得坚定不移。
“无论此事背后有着怎样的算计,想拿本官当刀使,那就来吧,看本官怎么为大郑砍出一个朗朗乾坤。”
唐辰完全不知道自己错有错着下,为大郑打造了一把清流钢刀,他现在意外被两个人名给吸引了注意力。
“葛贤出狱,便去拜会了徐阁老,徐阁老还让他入门了?”
重新从人群中挤回来汇报事情的赵起元,点头称是。
“郝刚锋刚见了一名叫高中玄的京城举人,他也接到了一封信。”
赵起元不知唐大人为什么要把他汇报的事情,重新复述一遍,但还是点头称是。
唐辰忽地笑了,“嘿,老家伙不安分,还有熟人参与,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