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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港务一脸严肃地道:“刚才都在传,下午有人行刺少主,现在警卫们正到处在抓人呢!”
大少大吃一惊,一把抓住此人的肩膀,问道:“有人刺杀四弟?四弟有伤到吗?”
那港务也大吃一惊,嗫嚅道:“你是?你是少主的哥哥?少主没事,不过据说有人死了!”
姚六嫂感觉疼痛正在渐渐远去,她想喊叫想说话,但是胸口有股大力压得她喘不上气,发不出声。她的眼前不断有人影在晃动,断断续续的声音在耳边回响,她开始出汗,浑身大汗淋漓。她的手摸向胸口,她要把那东西拿掉,否则她说不出话来,她可不愿这样憋死。
她从小就没有妈,母亲在她的记忆里只是一张模模糊糊的脸,长大后父亲告诉她母亲在她八个月大的时候就去世了。父亲靠打渔为生,有着一条小渔船。父女俩风里来雨里去,相依为命。这条乌篷船就是他们的一切,吃饭,睡觉,打渔,赶路,她的童年就是在这条小小的渔船里,还有就是外面广阔的江海和无尽的芦苇荡。
父亲后来一直会摇着船去一条小河汊,岸边一家飘着酒旗的土屋里,有着一对母子。父亲会用渔获换来饭食和米酒,她也慢慢和那个男孩子混熟了。
男孩子叫姚六,干干瘦瘦的,长得丑丑的,但很风趣,会给她讲好听的故事。于是她知道了天上的星星也有名字,有一颗叫牛郎,还有一颗叫织女。后来,父亲经常把她留在这对母子这里,自己一个人出去打渔。那男孩子的母亲别人都叫她姚寡妇,也是干干瘦瘦的,长了一张麻子脸,不好看,但却对她很和蔼,教她怎么酿米酒,怎么蒸米糕,怎么纺棉纱。姚六后来去了私塾念书,可不久就不是因为交不起束修,就是买不起纸笔而停学,这书也读得断断续续的。
那一年的冬天,她第一次来了初潮,她当时被吓得不轻,姚寡妇安慰着她,帮她讲着做女人的苦。看她的眼神让她想起了在她记忆深处那张模模糊糊的脸。
后来姚寡妇在姚家村置起了三间土房,她就嫁给了姚六,和姚六一起睡进了一个暖暖的被窝。
再后来,她生了小石头,那段日子是最幸福的日子,婆婆是欢天喜地,男人是威猛体贴,父亲也是满载而归,就这样等到小石头四岁了,厄运接踵而来。
先是父亲出去打渔再也没回来,他们到处打听,说是遇到了风暴,可其实那段日子一直风平浪静的。很久后从一个醉鬼的嘴里打探到,她父亲是被一伙水匪给打劫了,领头的叫张阿三,不知什么原因他父亲做了激烈的反抗,当场就被水匪杀了。
接下来是自己的男人姚六生了痨病,没三个月家里就有了第二个姚寡妇。婆婆自此迅速的衰弱下去,一年不到,也去了。只剩下她和小石头两人相依为命。
寡妇门前的是非让她不敢再开什么酒肆,她租了族里最差的十五亩棉田,靠着种棉纺纱,勉强和小石头相依为命。村里的好心人也时常帮衬一些,就这么着把小石头拉扯到了十一岁,可一场大病,小石头烧得滚烫,眼看着就不行了,这时村里来了共济社!
那天福老爹是来和她谈棉田补偿的事的,见小石头烧的滚烫,二话不说把小石头送去了基地的小诊所,来巡视的赵郎中和常驻郎中一番抢救后,终于从鬼门关把小石头救了回来。临了还包了一大包药,一个铜板都没收就把母子俩送回了家。从此以后姚六嫂就找到了光明,小石头免费进了学校念书,她用社里给她的补偿款翻新了房子,开了这间小酒肆,她积极靠拢共济社,参加晚课补习班,成为村里第一个考出千字文的女子,成为了村妇女主任。
她后来知道,社里为她父亲报了仇,剿灭了张阿三那帮子水匪,她激动地一个人在家里一边放声大哭!一边给父亲烧纸。
可是现在她恨啊!她怎么就去救了这样一个蛇蝎的姚八和她的婆娘!
那一瞬,姚六嫂的汗毛都竖了起来,她浑身血脉喷张,微微的痛感让她觉得自己的动作犹如脱兔般敏捷有力。世界的一切都变得慢了下来,那道寒芒在慢慢靠近少主的后背,她猛然转身,左手用力拨在四少的后背上,趁势用自己的胸膛挡向那道寒芒,右手全力挥出一拳砸向那张狰狞的厚粉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