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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边的副将这时兴奋地叫道:王将军,他们把航道让出来了,看来是见我们船多怕了吧?
王允成冷笑一声,道:南直隶的兵我们又不是没见过,都是些什么德性你们不知道吗?能吃饱就不错了,谁还会去拼命?不过也别大意了,派条小船去知会一声,告诉他们井水不犯河水,别挡了兄弟们的好事,咱们各走一边,就当是谁也没见着谁。
副将答应一声,下去吩咐了一个小校一番,不一会那小校登上了一条哨船,拉满帆顺流飞驶而去。
见那条船已经开出去一半的路程,王允成突然大声吩咐手下道:传我的命令,所有船只做好准备,看我的命令,准备满帆冲锋!
徐家父子和侯,黄两位一路上见到了太多超出他们想象的景色。平整的水泥路让马车异常的平稳,高耸的烟囱犹如巨大的怪兽吞吐着黑黄的浓烟,每经过一个高墙围绕的工厂,都会有不同的轰鸣声传来,还时不时有怪味飘来,引得他们一阵干咳。路上来来往往的力夫推着小车,车夫赶着骡马牲口拉着车,运送着货物。等到了码头上,只见桅杆林立,人流穿梭,异常喧闹。河边更有着一台台大小不一的水车不停的转动,四人一路看来,感觉完全来到了另一个世界,一个让他们从心底里感到压抑和恐惧的世界。
等坐上了船,浏河两岸的景色形成了巨大的反差,一边是泥滩荒野,另一边却是绵延不断的船桅,水车和烟囱,一直铺延到开阔无际的长江口。四人望着海天的尽头,心头的压抑终于消散了开去。他们深深呼吸着湿润的空气,黄淳耀首先打破了沉闷,说出了这一路来四人间的第一句话:孚远兄,你这外甥是何等的人物?我今天随你来此一遭,算是开眼了!见了我平生未见的景色,之前你和我说这外甥如何如何,我只认为是一狂妄顽童罢了。今日看到如此景象,方知我等虚度年华,坐井观天,我已经迫不及待能尽快见到你那外甥了。现在想想刚才那朱陈氏,也是非凡脱俗,举手投足之间有着一股天地之浩气,礼数周全,应答自如。而我们的责问,那么无知而自负,惭愧啊!
侯岐曾也叹了口气,道:淳耀兄所言极是,我刚才还在为这男女大防之事纠缠不放,现在想来真是惭愧不已,想想这样一位女子,要怎样的人才能为其郎君,实在是难以想象!
徐世威赶紧道:两位世叔言重了,我那表弟也只是天资聪颖一点,没有你们夸奖的那么夸张,等会儿真见到了你们可又别觉得失望哦!
徐孚远突然开口道:我以前也是觉得这小子甚是狂妄,上月的集会上,语惊四座,直接把子龙和徐文定公贬损了一番。临走时留下的两句诗词更是把我们都吓到了,还好当日在场之人都是几社老人及故交,若是传扬出去,还真不知会是什么后果。可今日一路行来,所见所闻的确令人震撼,看来当日集会之上他的言辞已经是给我们留了很大的情面了。
徐世威还从来没有听过父亲如此高的评价一个人,还是一个他也认识的后生晚辈,自是好奇的问道:父亲,那是两句什么诗?让你如此震撼?
徐孚远看了他一眼,眼神里说不出的不屑和失望,开口道:你这不学无术的东西,讲了你也听不懂,你那对招风耳只会污了那绝佳文采,滚一边去。
徐世威虽然在徐府也是小霸王般的存在,但这个父亲他还是怕的,只得悻悻地走去了船的另一边,却是偷偷竖起了两只招风耳。
见儿子走远,徐孚远迎着侯黄两人殷切的目光,缓缓道:天若有情天易老,人间正道是沧桑。我看我这外甥已是窥得了天道!
长江自西向东横贯了整个南直隶地界,犹如一条巨龙,盘桓在此。当已窥天道的四少在龙尾之处迎接四人的时候,王允成将军正率领他的船队在龙头处承受着战争之神的洗礼。
浩浩荡荡的湖广乱兵船队,拉满了帆,顺流飞驰而下,王允成所在的将船也夹杂其中。在他看来,他没有让自己的近百条船去围攻南直隶的水师,已经是给了朝廷很大的面子了。毕竟自己只是去求财,并没有要反叛朝廷的意思。
就在船队一窝蜂通过南直隶船队的侧翼时,突然对面的舰船上闪耀起了火光,接着是闷雷般的声音传来,王裨将清晰地看到有一颗颗的弹丸飞过水面,划着一道道弧线砸向前方的船只上,他大叫一声:不好,妈的!这帮南直隶的丘八,还真敢动手,给我打旗语,掉转船头,都给我冲上去,灭了他们!我倒是不信了,才区区五条船,想找死,老子成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