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禁宫秘史:那些被史书屏蔽的吐槽 第13章 后周 世宗柴荣(第2页 / 共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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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姓郭的那晚,我蹲在马厩里给追风刷毛。这匹枣红马跟着我走南闯北十年,鬃毛里还藏着江陵的草籽。表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栅栏外,月光把他影子拉得老长:\"觉得委屈?\"我把刷子往水桶里一扔:\"总比当年在江陵地牢强。\"他突然放声大笑,惊得马儿直打响鼻。

真正让我见识到权力滋味的,是平定李守贞叛乱。那老贼盘踞河中府,把城墙修得比长安还高。我们围城三个月,粮草将尽时,我带着死士趁夜攀上东城墙。记得钢爪扣进墙砖的脆响,记得守军发现时敲响的铜锣,记得混战中被人劈开了肩甲。等杀到城门楼放下吊桥时,左臂已经抬不起来了。表叔策马冲进来时,我正靠着箭垛嚼止血的艾草,满嘴苦味混着血腥气。

战报递到御前的第七天,敕封晋王的诏书就到了军帐。金线绣的蟒袍压在铠甲上沉甸甸的,随军长史替我梳头时小声说:\"王爷该蓄须了。\"铜镜里那个满脸血痂的人突然陌生起来,我猛地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:\"荣儿往后要当个清白的人。\"

当上开封尹那年,汴梁城正闹时疫。我带着医官走街串巷,在城南破庙里亲眼见着母子三人抱成一团咽气。回府就砸了户部的册子,把囤药的奸商绑在衙门口抽鞭子。那阵子总做噩梦,梦见五岁那年母亲灰白的脸,醒来就披衣起身批公文。妻子半夜端着药汤来找,烛光里她的影子在墙上晃啊晃的,像随时要灭的火苗。

表叔病重的消息传来时,我正在黄河大堤上巡查春汛。马跑死了两匹,赶回宫时看见廊下的药渣堆成了小山。他靠在龙榻上招手让我近前,枯瘦的手抓着我的腕子:\"荣儿,北汉那群狼崽子...咳咳...得打,往死里打...\"话没说完就咳出半口黑血,溅在杏黄褥子上像泼墨的梅。

显德元年正月初八,我在灵前接过了传国玉玺。那方石头比想象中轻,刻着的\"受命于天\"四个字硌得掌心生疼。跪在下面的文武百官里,有人偷偷抬眼打量,有人把额头紧贴着地砖。我摸着腰间那柄乌木横刀——刀鞘换了七次,红绸褪成了浅褐色——突然听见二十六年前澶州城头的风声。

显德元年二月廿七,我在崇元殿受百官朝拜。龙椅扶手雕的螭兽硌着手肘,比当年江陵货船上的硬木舵还凉。退朝后独自转到后苑,盯着太液池里自己的倒影看了半晌——那个戴冕旒的陌生人,真是当年攥着铁秤杆砸人的柴贩子?

头桩大事是打北汉。刘崇那老贼带着三万辽骑南下,满朝文武倒有半数主张迁都。那夜我把表叔留下的铠甲摊在龙床上,甲片上的刀痕像密密麻麻的旧伤疤。五更天擂鼓聚将时,赵匡胤头一个闯进殿来,铠甲都没系全,露着半截中衣。

高平之战打得惨烈。右军樊爱能临阵脱逃,阵脚一乱,辽骑的狼头旗都快插到我中军大纛了。我夺过鼓槌亲自擂鼓,虎口震裂的血把鼓面染得斑斑点点。赵匡胤带着亲兵反冲敌阵,那小子抡着齐眉棍横扫辽兵马腿的样子,倒让我想起二十岁在江陵码头发狠的模样。收兵时清点俘虏,我把樊爱能绑在旗杆上,当着三军的面亲手执刑。血溅在龙袍前襟时,听见身后有文臣干呕的声音。

回朝就着手整治禁军。那日把殿前都点检张永德的酒盏摔了,滚烫的酒浆溅在他蟒袍下摆:\"朕要的是能打仗的兵,不是吃空饷的蠹虫!\"赵匡胤带着两千精兵在汴梁城外安营,把老弱病残筛了个遍。裁汰下来的军汉堵在宣德门闹事,我让御厨抬出二十笼蒸饼,站在城楼上喊:\"能吃下三个饼跑五里路的,留下!\"最后站着领饼的不足三成。

推行均田制那阵子,案头的奏折堆得比洛阳城的牡丹还高。五更天批完折子,常带着赵普去城郊私访。有回在陈桥驿撞见里正强占民田,那厮举着前朝的田契嚷嚷\"太祖皇帝赐的\"。我让赵普当场誊录新法条文,末了把那份发黄的旧契扔进火盆:\"太祖在天有灵,定会体恤朕的苦心。\"火苗蹿起来时,恍惚看见母亲当年烧炕的灶膛。

最痛快是整治河道。王朴捧着治河方略进殿时,胡子上还沾着汴河的泥点子。我带着工部官员扛着沙袋上堤,有个老河工盯着我腰间的乌木横刀直瞅:\"这位军爷好生眼熟,莫不是二十年前在鄂州贩过茶?\"众人哄笑间,我解下佩刀扔给他:\"老丈好眼力,这刀柄红绸还是当年裹茶饼剩的。\"

三征南唐那几年,把半辈子学的兵法都用尽了。寿州城久攻不下,我在营帐里急得满嘴燎泡。那夜突降大雪,我裹着羊皮袄子摸上城西山头,望见守军举着火把在城头搓手跺脚。回营就命人连夜赶制五千双棉鞋,第二天用投石机抛进城里。鞋帮里塞着劝降书:\"天寒地冻,将士何苦?\"三天后城门开时,守将刘仁赡的靴子还打着补丁。

最难忘是收复瀛州那日。百姓箪食壶浆跪了满街,有个瞎眼老妪捧着碗粟米饭非要往我手里塞。低头要接,她突然摸着我的铠甲哭起来:\"这铁片子声儿,跟当年契丹人进城时一个样...\"我蹲下身就着她的手扒了口饭,砂砾硌得牙生疼,却比宫里任何珍馐都有滋味。

显德六年春,御医说我背上毒疮是征战落下的病根。我不信邪,照样带着禁军北伐契丹。四十二天连收三州,捷报传回汴梁那日,我在瓦桥关外吐了第一口血。血点子洒在刚刚插上周字大旗的关楼上,比晚霞还艳。那夜梦见表叔站在潼关城头招手,醒来时中衣都被冷汗浸透了。

最后一次早朝是被人抬着去的。龙椅扶手绑了棉垫,奏折上的字还是重影。赵匡胤奏请整修运河时,我攥着朱笔的手直发抖,墨汁滴在龙袍上像一滩污血:\"修!给朕修通到幽州的河道...\"话没说完就咳得喘不过气,恍惚看见母亲站在御阶下,手里捧着那半块永远吃不到的胡饼。

弥留那夜格外清醒,叫宫人把太子宗训抱到榻前。孩子的小手摸着我的胡须喊\"爹爹\",我摘下游龙佩塞进他襁褓:\"记住,往后打仗要穿铁甲,别学你爹年轻时逞能...\"话没说完喉头腥甜,最后看见的是赵匡胤跪在帘外的背影,甲胄反射的月光白得刺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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