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禁宫秘史:那些被史书屏蔽的吐槽 第1章 后梁 太祖朱温(第2页 / 共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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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眯起眼按刀:\"会说人话不?\"

老头琴弓一转,突然换了《十面埋伏》的调门:\"东南有活路,西北是死门。\"说完抱起琴就走,眨眼就没了影。我站那儿琢磨半晌,东南方...那不就是王重荣大营?

当夜派细作往敌营送信,说愿降。王重荣那老狐狸回话倒是快,说要我拿投名状。我把黄巢派来催粮的使者砍了,脑袋装在礼盒里,还塞了把长安皇宫顺出来的金勺子。开城那日,王刺史骑着高头大马来受降,我单膝跪地时瞅见他靴跟上沾着泥——刚下过雨,城外官道该是湿透了。

僖宗皇帝赐名那日,我在长安郊外行辕接旨。宣旨太监念到\"赐名全忠\"时,我后槽牙咬得生疼。全忠全忠,全他娘的忠心?夜里对着铜盆洗脸,水波晃着晃着,忽然想起当年刘崇家那口井——井水里映着的穷小子,跟现在这个穿绯袍的宣武军节度使,究竟哪个更真?

跟李克用联手打黄巢那会儿,我特意备了二十车粮草去见他。沙陀人扎营在汾水边,远远就看见狼头纛在风里乱卷。李克用独眼罩着黑皮罩,酒糟鼻子红得发亮。宴席上他拿匕首插着羊肉往嘴里送,油顺着络腮胡往下滴:\"朱老弟,听说你亲手宰了黄巢外甥?\"

\"大帅消息灵通。\"我端起酒碗敬他,酒液晃出来烫了手背。他那只独眼突然眯起来:\"某家最恨背后捅刀子的。\"我哈哈笑着把酒饮尽,喉头火辣辣的,分不清是酒劲还是心惊。

上源驿那场火,烧掉了我的里衣。李克用这厮醉酒后鼾声如雷,我带着亲兵泼油时手都没抖。谁知天降暴雨,那独眼龙竟带着十几骑撞破后墙跑了。第二天他浑身湿透来问罪,我指着烧焦的房梁说:\"定是雷火作祟。\"他独眼里冒着凶光,突然大笑说\"好雷火\",转身就走。我摸着袖里藏着的短刀,刀刃都快被汗沤锈了。

跟着收拾秦宗权那阵子,我发明了个新玩法。每攻下一城,就把降兵额头上刺\"忠\"字,放回去恶心秦宗权。有次在汴州城下,对面箭楼里突然倒吊下个血葫芦,定睛一看是个被剥了皮的刺字降兵。我挽弓射断绳子,转头跟葛从周说:\"瞧瞧,这就是不读书的坏处——'忠'字刺反了。\"

光启三年迎昭宗回长安,我特意换了身旧铠甲。小皇帝车驾经过时,我跪在官道旁,铠甲缝里还能闻到当年同州血战的味道。昭宗掀帘子那刻我抬头,发现他下巴上刚冒的胡茬泛着青——跟我家二郎差不多年纪。夜里在行宫值守,听见他在屏风后哭,说是梦见九庙祖宗。我摸着宫柱上的雕龙,龙鳞硌得掌心发痒。

最痛快是打李茂贞那仗。凤翔城围了三月,城里饿得老鼠都吃光了。那日我坐在牛皮帐里吃炙羊肉,降兵说李茂贞在城头啃树皮。我撂下银刀吩咐:\"把烤羊架子挂到冲车上,推近些让李大帅闻闻香。\"后来城门开时,李茂贞捧着节度使印绶出来,印纽上还沾着牙印——真啃过。

天复元年挟天子迁洛阳,过崤山时遇大风雪。昭宗的龙辇陷在雪坑里,我下马亲自推车。小皇帝的手从帘缝伸出来,指尖冻得发紫。我解下大氅要给他披,他猛地缩回手,像被火烫了似的。那件狐裘大氅后来赏给了牵马的老卒,听说他孙子结婚时还当聘礼用了。

在汴梁修皇宫那会儿,我常半夜骑马去监工。有次撞见民夫偷懒,蹲在殿基下赌钱。我要抽刀,王彦章拦住说:\"主公,今日二月初二。\"这才想起是龙抬头。扔下把铜钱说:\"给龙王上供吧。\"后来那殿柱总渗水,匠人说怕是地基下有血债。我命人铸了十二尊金甲神将压在四角,开光那日雷劈坏了三尊——看来神仙也嫌沉。

最难忘是杀蒋玄晖那晚。这厮给我献禅让计策,转眼又跟柳璨他们密谋。我设宴请他们看百戏,特意点了出《黄巢梦》。戏演到群臣献玺时,蒋玄晖的酒杯啪地碎了。我拊掌大笑:\"好响头!\"席散后派朱友恭去处理,第二天听说蒋宅井里塞满了人,柳璨临刑前还喊着要见我。我没去,倒是把他写的劝进表烧了,灰烬里有句\"天命攸归\"没烧尽——纸太好,火候不够。

龙袍加身那日,洛阳城飘着柳絮。礼官捧着冠冕过来时,我正抠着御座扶手上的蛀洞——前朝留下的破玩意儿,虫眼儿里还能瞧见金粉。三让三辞的戏码演到第三遍,台阶下跪着的蒋玄晖突然哭出声,倒把我逗乐了:\"蒋侍郎这泪珠子,比尚仪局调的甘露还稀罕。\"

改元开平那天夜里,我独自在寝殿转悠。十二连枝烛台照得满室通明,影子在墙上晃得像群鬼跳舞。摸到当年揣玉玺的旧战袍,袖口还沾着同州城外的血痂。窗棂突然咣当响,惊得我拔剑出鞘,定睛看是只黑猫窜过。剑尖指着虚空骂:\"李存勖小儿,有种现形!\"

当皇帝最痛快是杀人不用找借口。有回早朝,宰相敬翔唠叨什么\"轻徭薄赋\",我歪在龙椅上数他胡子抖了多少下。数到四十七下时,我拍案说:\"听闻爱卿上月纳妾,六十老翁吃嫩草,这赋倒是薄不了。\"满朝憋笑像煮开的粥锅,敬翔那张老脸涨成猪肝色。

最糟心是儿子们。友珪那崽子跟他媳妇张氏在麟德殿后头行苟且,叫我撞个正着。小贱人钗横鬓乱地跪着,倒是比平日顺眼。我拿刀鞘挑起她下巴:\"老大家的三小子刚满月,你这肚子也该争口气。\"当夜召张氏侍寝,特意让友珪在门外值守。听着他佩刀撞门框的动静,比听龟兹乐还有趣。

跟晋军干仗这些年,倒把李存勖那小子打成了心头刺。有次在夹寨督战,眼瞅着要破敌寨,忽然天降大雾。白茫茫里冲出队银甲骑兵,当先那将唱着河北童谣,枪尖挑着颗人头——正是我派去烧粮草的义子友宁。回营连斩三员裨将,血溅在牛皮地图上,黄河都染红了。

晚年好上扒人皮这口。有个宫女打碎药盏,我让太医正拿银刀给她后背作画。画到牡丹花蕊时,人没气了。老医正手抖得筛糠,我说:\"接着画,死牡丹也是牡丹。\"后来这画绷在含元殿屏风上,天热时渗出油,招来好些绿头蝇。

乾化二年犯头风,脾气愈发乖戾。有回宴请降将杨师厚,他多看了眼献舞的波斯胡姬。我当场把胡姬赏他,转头命人在酒里下牵机药。杨师厚七窍流血还在谢恩,我凑近了说:\"杨节度使这份忠心,朕赏你全尸。\"

病重时疑神疑鬼,连汤药都要宫人先试。那日友珪端药进来,我闻着味儿不对:\"你娘怀你时喝的堕胎药,就这酸苦气。\"他扑通跪下,药碗泼湿了龙床。我抄起玉枕砸他,却被他攥住手腕——这小崽子手劲何时这般大?

六月戊寅日,夜热得像蒸笼。我躺在万岁殿,纱帐外黑影幢幢。友珪带兵闯进来时,我正梦见砀山那棵歪脖子枣树。刀砍下来时没觉着疼,倒看见树皮上的刻痕在淌血。友珪的脸凑近了,忽然变成当年被我踹进荷花池的刘家小子。我想笑,血沫子呛了喉咙。

最后一口气梗在胸口,恍惚听见宣武军旧部在唱军歌。宫墙外更夫敲梆子,竟像是当年同州城下的胡琴声。突然明白那白胡子老头说的\"东南活路\"——东南方千里外,午沟里的黄土坟头,荒草该有半人高了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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