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李墨绶的心气此刻已经下去了，眼看就拔不出刺刀来，潘振上前帮忙，随手一搅刺刀，把枪拔出来的时候，两人都跳到一边，免得被鬼子的污血弄脏了衣服。

张秉升拍拍李墨绶的肩膀：“县长，亲手杀死了鬼子，不错啊。”

钱朗也要过了刺刀，同样刺死了一个鬼子。把刺刀递给霍云山之后，与李墨绶相视而笑。

潘振笑着问：“怎么样，两位今天这么真的刺杀鬼子，是不是爽快多了？”

李墨绶点点头：“是啊，起码我亲手杀死一个兽兵，今后就算战死，也不亏本！”

张秉升觉得这话不好听，就没附和，转身吩咐霍云山：

“还剩几个鬼子，你去看看，点几个没杀过鬼子的弟兄来动手。”

霍云山领命离开后，张秉升看看潘振：“咱们回队部吧，老德应该回来了。”

一行人返回队部，远远就看见蛤蟆车停在那里，过去一看，不但德钦梭回来了，梅普也在，正与李章在驾驶室里说话呢。

张秉升赶紧问德钦梭：“东西拿来了？”

德钦梭笑着指指汽车：“都搬来了。香案、蜡烛、高香，德钦登佩一定要给我们个猪头，只好等着，卤好了带过来。”

怪不得花了那么长时间，原来是在杀猪卤猪头。

张秉升猛然想起，第二世的时候，搞个少牢祭祀刘贺的亡父，刘贺还不情愿，一定要升级成太牢，猪牛羊三牲齐全。

嘴里笑着说：“德钦登佩也太客气啦，倒是叫我过意不去。其实，猪头这玩意，我们这儿多的是。”

德钦梭一愣，连忙四下看了看。

张秉升笑笑：“在三支队。我们刚才宰了好几个鬼子，砍下脑袋来，不就是猪头嘛。”

潘振想了个鬼主意：“张兄，不然叫他们砍两个鬼子脑袋过来，摆到香案上，怎么样？”

张秉升也笑了：“李章，去三队，叫霍云山砍两个鬼子脑袋送过来！”

德钦梭有些为难：“参谋长主意倒是好，可是卤猪头，是结拜仪式以后，大家要分着吃的。弄上两个死人脑袋摆在一边，怕把卤猪头弄脏了，没人吃了。”

钱朗是看热闹不嫌事大：“那就分开放，把鬼子脑袋摆地上吧。张队长，这可是讲究，古代称之为少牢的，就是两种畜生的脑袋，所以，用少牢仪式结拜，更显得意义重大。”

张秉升暗暗佩服这位钱教授，连“少牢”这种事都知道。

“好吧，等霍队长把鬼子脑袋送来以后，拿两块废墟的砖头来摆，也就行了。”

这时候李章飞奔过来，两只手各提着一个布袋，袋子底部都已经黑乎乎的，好像浸满了污血。

张秉升一挥手，大家朝着废墟走去。

没想到杨春玉已经带着苏明和吴虹在废墟等着了。

张秉升还奇怪了：“我说春玉，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到这里来结拜？”

杨春玉笑了：“昨天说过的啊，我当然记得了。怎么样，东西都拿来了？”

张秉升连忙向李章眨眼，示意他别拿出来，没想到李章手快，已经把布袋里的鬼子脑袋倒出来了。

“特派员，今天刚杀的鬼子，弄了两个脑袋过来做祭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