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秉升没兴趣。

“想说什么，说吧。”

百田却看了看周围，迟疑着说道：“真是很对不起，想冒昧地请长官去僻静的地方再说，可以吗？”

张秉升没吭声，杨春玉劝了一句：“老张，就去一下吧，听听她说些什么。”

有了杨春玉的这句话，张秉升就向一棵大柚木树下走去，转头看见杨春玉没过来，喊了一声：“春玉，你也来听听。”

杨春玉笑笑：“百田好像是想单独跟你谈话啊。”

张秉升一挥手：“没这一说。你也过来，听听她到底说什么。”

百田看着杨春玉过来，就向两人一鞠躬说道：“是这样的，张长官，杨特派员，现在救护所里，对日本籍的女兵似乎过于严厉了。所以……”

张秉升打断了她：“不用说了。这些日本女俘，并不是谁请她们来这里的。作为侵略军，踏上异国的土地，就应该想到自己的悲惨命运！她们应该知足！如果是中国女兵落到鬼子手里，更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的摧残蹂躏！唉，春玉，我这个人啊，就是心慈手软！”

杨春玉对张秉升的表态还是很满意的。

“得了，老张，心慈手软，也不是你一个人缺点，咱们中国人，就是下不了狠心。唉，说到底，中国人到底是太文明了！”

张秉升“哼”了一声：“对文明人，我们的做法是没错。但是像日本这种野蛮国家，我们就应该用野蛮的手段对付它！”

百田忍不住叫了起来：“请原谅，张长官，你们不是已经活埋了真田君了吗？难道……”

张秉升明白了：“原来，你是要替这些日本人讨公道啊！那我问你，公平、公道、公理这些正义的词汇，哪一个跟你们日本有关系！对你们，就只能用畜生道对付！”

看见张秉升发火，百田千里连忙鞠躬：“真是对不起，给张长官造成了困扰，百田非常难为情。但是，我本身是共产党员又是反战同盟的人，所以……”

张秉升倏然一伸手：“拿来。”

百田一愣：“不知道长官要百田拿什么东西？”

张秉升怒喝：“装糊涂吗！你说你是什么党，什么同盟，那么证明材料呢？春玉，我说我怎么心里七上八下的，我现在才明白，这个什么百里、千里的女人，自称是这个、那个，却根本无法证明她的话是真是假！”

杨春玉也严肃起来：“队长说的好。说不定，她其实是个间谍！”

百田慌张起来：“对不起，但是特派员，百田真的不是间谍！”

张秉升看她神色慌张，真的怀疑起来了：“不是间谍吗？你用什么来证明你的清白？”

杨春玉都被逗笑了：“老张，你还啰嗦什么啊，她本来就是鬼子，哪里来的清白？”

百田急坏了，赶紧跪倒在地：“非常对不起！是的，日本军阀的侵略行为，给贵国带来很大的困扰，的确应该受到指责，但是，百田本人和日本共产党，也一直是反对发动战争的！”

这时候德钦梭骑马过来了，看见张秉升他们，连忙下马：

“队长，我来接梅普回孟关。”

看见百田跪在地上，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。

张秉升冷笑一声：“老德，我们怀疑她是一个间谍，正好，她也拿不出证明。干脆，你把她带到孟关，交给大土司处理吧。”

杨春玉加了一句：“大土司知道张队长是怎么处死那个真田的。”

女鬼子百田这才发现自己引火烧身了，赶紧连连磕头：“请不要把我送出去！我可以证明我不是间谍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