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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遗爱坐在马车里,隔着窗口,对着奴仆大声说道。
奴仆这才仔细打量房遗爱坐着的马车,确实眼熟,只不过只是有马车并没有长孙皇后的仪仗先前并没有注意到。
奴仆不敢轻易放房遗爱进去,却也不敢阻拦皇后口信的传达。
“小郎君稍等片刻,马上去告知公主。”
说完飞一般的跑了,长乐公主捧着每日必研读的《女则》,正以为又又又打发了房遗爱,心里刚轻松一下。
就见先前离开的奴仆又跑回来了,出言训斥道。
“慌慌张张,成何体统,平日里本宫怎么跟你说的!”
“公,公主,房二郎没走,说是有皇后娘娘的口信,他是坐着皇后娘娘的马车来的!”
这下轮到长乐公主疑惑了,
“你可看清楚了,真是我阿娘的马车?”
“看清选了,正是皇后娘娘的马车,不过不曾见到皇后娘娘的仪仗。”
听到这,长乐公主虽然疑惑房遗爱为什么会坐着他阿娘的马车,但自己却没有不见他的理由。
“让房二郎进来吧。”
长乐公主微微皱眉,对奴仆吩咐道。
“公主,不成啊,房二郎说让公主出去迎接。”
长乐公主思索一下,终是带着兕子出了后院,来到公主府大门口迎接房遗爱。
见到长乐公主带着兕子出来了,房遗爱心中暗自得意。
长乐公主领着兕子,看到嘴里嘬着奶茶,背着手,脸上堆满了笑容的房遗爱。
“公主,十来年没见了,别来无恙啊。”
长乐公主并未露出热情之色,
“世兄,三日前才见过面,哪里有十来年那么久?听闻你有母后口信,不知是何要事?”
房遗爱朝着兕子摇了摇手中的奶茶,兕子看见了,趁长乐公主不注意,跑到房遗爱身边。
房遗爱背着的手伸到兕子面前,将奶茶递给兕子,兕子高兴的接过奶茶就喝。
“好喝,好喝,兕子最爱喝奶茶了,甜甜的,凉凉的。”
房遗爱领着抱着竹筒奶茶的兕子往公主府里面走,路过长乐公主的时候。
在长乐耳边低语。
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三日不见就是隔着九秋,这不就十来年没见了吗!”
“正所谓十年不见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。孤身一人,无处话凄凉。纵使相逢应不识,尘满面,鬓如霜。”
“夜来幽梦忽还乡,小轩窗,正梳妆。相顾无言,惟有泪千行。料得年年肠断处,明月夜,崇仁坊。”
房遗爱在长乐耳边低语的模样,让一众奴仆家丁不能看,也不敢看。
而长乐公主听着房遗爱在耳边低语,开始还腹诽房遗爱强词夺理,哪有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计算时间的。
可是听到房遗爱后面的,不思量,自难忘的时候,她的心就像是被戳了一下,有些痛的那种。
若不是亲耳听见房遗爱在自己耳边低语,自己甚至怀疑房遗爱这样的大老粗会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长乐只觉得自己耳边留有房遗爱哈气的温热,心里却生出一种凄凉哀婉,生死离别的意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