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斯默默接过子弹，填进弹膛，然后顶膛、挂栓。

他的动作一气呵成，显示出他对这种武器的熟悉。

“打什么？”汉斯轻声问道。

“哦，就打那边篝火旁的那根支架吧。”弗里茨四处看了看，笑道，“如果不行……”

“嗒！”没等弗里茨说完，一声清脆的枪响，二十米外的那根木枝应声而断。

“啊！”

弗里茨被汉斯精准的枪法吓了一跳，隔着二十米的距离，击中一根两三厘米直径的树枝并不是特别高明的枪法。

但汉斯连瞄准动作都没有，随意一枪就命中目标，这份本事可不是一般士兵能做到的。

“汉斯，你原来是干什么的？”

弗里茨忍不住问道，这个问题他几天以来一直想问，但从未像现在这样强烈。

汉斯微微一笑，语气平静地说：“我在柏林长大，战前我在一家出版社工作，负责一些历史书籍的编辑和校对。

战争开始后，我被征召入伍。”

“柏林人啊，难怪你的德语说得这么标准。”弗里茨点了点头，似乎对这个解释很满意，

“难怪你对这些事情这么熟悉。那你为什么会被分配到我们这个倒霉的部队？”

汉斯微微皱眉，似乎在回忆：“我在东普鲁士的训练营受训后，就被分配到这里了。本来以为能去个好地方，没想到……”

弗里茨叹了口气，拍了拍汉斯的肩膀：“战争就是这样，没人能决定自己的命运。不过，你来了，也许是个好兆头。”

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扁扁的金属瓶子，拧开瓶盖，喝了一口，然后递给汉斯：“喝一口吧，这白兰地还不错。”

汉斯接过瓶子，豪爽地喝下一大口，感受着酒精在喉咙中燃烧的感觉：“谢谢，中尉。”

“明天我们还要继续向北撤退，估计中午的时候就能到维吉了。”

弗里茨看着汉斯，继续说道，“那里是我们的第三防御线，到了那里之后，我们会进行整编，然后给苏联人一个反击。”

汉斯默默地点点头，他知道在国防军抵达列宁格勒城下之前，苏军是没有获得过哪怕一场胜利的。

但他也清楚，国防军的进攻并不会一帆风顺，苏联人的抵抗会越来越顽强。

“汉斯，也许到了维吉之后，我们就要分手了，你今后有什么打算？”弗里茨沉默了一会儿，突然问道。

汉斯的眼里闪过一丝茫然，半晌之后，他才木然地摇摇头，显然，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后该怎么打算。

“不如你加入我们吧。”弗里茨兴奋地说道，“我以中尉的身份，介绍你加入我们连。”

“当然，中尉。”汉斯点了点头，回复到。

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，只有加入一支有组织的部队，才有可能生存下去。

“欢迎你，汉斯。”弗里茨伸出手，汉斯紧紧握住他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