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姐瞪大了眼睛，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，“那我哪行啊？也就是先生你大方，把相机借给我用用，我就是个啥都不懂的人，可担不起摄影师这名号，不行不行。”

向筝轻咳一声，笑着说：“我呢，和程序商量过你的去留问题，现在给你提供一个选择。筝程 mcN现在正在招聘摄影师，在帝都这样的一线城市，这个行业的平均工资大概是 4-6千。因为你是刚入行，只能先从摄影助理做起，我们这边最多能给到你 5K，五险一金都会给你缴纳，主要是固定工资。不排除在一些特殊项目里会有奖金，但这个不能保证。另外，你需要自己解决租房的问题，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。”

赵姐的脸色，原本还带着些许期待，可听着向筝的话，一点点地黯淡下来。

要知道，在过去的五六年里，她一直拿着八千块的高工资，而且因为住家，房租和饭钱都省了下来。

可未来呢，不仅要缴纳“五险一金”，还得离开这个住了六年，几乎等于“白嫖”的大豪宅，去和 00后争抢城中村的小单间。

想到这儿，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响起了《二泉映月》那略显悲凉的旋律，心里一阵失落。

她嘴唇微微嗫嚅着，却实在难以说出拒绝的话。

恰在此时，小四月的哭声打破了这略显尴尬、难熬的氛围。程序赶忙把孩子接过去，检查尿不湿去了。

向筝读懂了赵姐脸上复杂的表情，双手交叠，姿态十分闲适。

“那我，再给你讲讲这个岗位的隐藏福利——第一，周末双休不调休。赵姐你以后就能拥有法定的周末和节假日了，当然，也不排除偶尔会有加班的情况；但大多数时候，你能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。”

“第二，带薪摸鱼学剪辑，说不得三年直升百万剪辑师！摄影助理可不是一成不变的，工作室会给你提供专业设备，常阳作为你的直属上司，也会悉心指导你的工作。等你业务更熟练了，工资肯定会涨，职位也会跟着提升，成长空间非常大。以后你要是愿意，还能转到别的部门，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儿了。”

“第三，你会融入一个全是年轻人的圈子，大家一起碰撞创意，做自己热爱的事情。要是你精力充沛，在平衡好主业和副业的前提下，甚至还能接点私活。当然，这个岗位挑战不小，压力也不会小。最后，选择权还是在你自己手里。”

说着，向筝递给赵姐一张名片，上面印着苏荷的地址——那也是筝程 mcN的新总部。

赵姐心里思绪万千，最后朝着向筝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“对不起啊小姐，我就是个普通人，没什么大志向，只想着实实在在拿到手的钱有多少，能给我的孩子多少。但你们的好意我都记在心里了。我还是决定要走了。”

向筝给赵姐结算了最后的工资，目送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，离开了这个家。

小四月已经甜甜睡去，空荡荡的偌大客厅里，只剩下向筝和程序并排而坐。

“赵姐刚把全屋家电擦了三遍，连扫地机器人都打了蜡——这算是《离职前的精神离职》吗？”

向筝轻轻靠在程序的肩膀上，卸下了平日里女强人的那份坚韧，此刻的她，宛如一只温顺的小鸟，依偎在爱人身旁。

“人各有志，强求不来，谁又能百分百确定哪种选择才是最好的呢？别太伤感了，和你说个好消息。”

“什么好消息？”

向筝朝着程序勾了勾手指，凑近他耳边，轻声说道：“继父真是太低调谦虚了。他儿子明明在市里当大领导，他却只说是普通公务员，这样相亲哪能成功呢。之前区办公室主任刁难我，王世杰也给我使绊子，现在，是时候让他们见识见识销冠的人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