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我重返现场时，配电箱铁门内侧密密麻麻贴满黄符。撕开最外层符纸的瞬间，一沓泛黄的信笺滑落。这是2003年商场会计林秋红的日记，最后一页用血写着：“他们把我的脸缝在镜子里”。

当晚，我在值班室电脑上搜索林秋红的名字。屏幕突然闪烁，监控画面变成雪花噪点。等我再抬头时，镜中映出的不再是穿冲锋衣的年轻记者，而是一个穿90年代碎花裙的女人。她抬起溃烂的双手，缓缓撕开自己的脸皮——

那张脸是我的。

四、归魂

“你查到不该查的东西了。”

周振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，我正盯着镜中逐渐腐烂的“自己”。他手里握着沾血的铜钱剑，剑柄刻着与命案现场相同的蛇纹。十年前那场火灾的真相在此刻拼凑完整：被贪污案逼疯的林秋红纵火自焚，而当时还是保安的周振海参与了侵吞公款。

“每十年需要一具替死鬼镇住她的怨气。”他举起剑尖指向我，“张美娟发现了配电室的祭坛，现在轮到你了。”

镜中的林秋红突然伸手扣住我手腕。在意识消散前，我看到无数双苍白的手从镜面伸出，将周振海拖进了永无止境的深渊。

五、终局

三天后，警方在商场地下管道找到周振海。法医报告显示他死于心脏麻痹，但所有目击者都坚称，尸体被发现时还在发出癫狂的笑声。

我的记者证最终没能转正。每当深夜对镜洗漱时，总能看到林秋红站在身后轻轻摇头。直到某天接到匿名电话，那头传来周振海的声音：“你以为逃得掉？镜子里的替死鬼……永远差一个。”

此刻我写下这些文字，屏幕倒影中穿碎花裙的女人正在微笑。她的手指穿过我的肩膀，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行警告：

下一个就是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