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齐冲他们摆了摆手，说：“滚吧。”

几个人又连声道谢，家伙也不敢捡了，赶紧从人缝中间钻出去，撒腿逃了。

赵佳杰没敢跑，依旧半跪半趴地窝在那，那脏小子也缩着脖，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发落。

大齐朝校门口望了眼，看到已经有不少学生在门口站着看热闹了，于是便冲小二黑说：“你们就先撤吧，有事咱们打电话联系，我这边也要开工了。”

二黑点头说：“行，那我先带他们吃饭去，如果你们这需要人手打杂，就跟我说一声，立刻帮你安排。”

“嗯，走吧。”大齐摆手示意说。

小二黑点点头，又冲我示意了下，然后招手带着这群摩托小子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学校西门。

我看这下马威已经立得差不多了，便走到赵佳杰跟前，把他从地上搀起来，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，笑着说：“杰哥，今天多有得罪了，其实我们跟你也无冤无仇，主要是这个烤串的小子有点不知好歹。”

赵佳杰僵硬地笑着，啥也没敢说。

我拍了拍他肩膀，笑着说：“杰哥要是没啥事，就回去吧，以后西门这边我们替你看着，你就不用操心了。”

“哦……哦，行，谢谢你们了。”赵佳杰语无伦次地回答着，赶紧小跑着逃离了西门。

烤串自的脏小子傻愣愣地站在那，似乎已经忘记了今天应该做什么了。大齐过去在脏小子脸上拍了一巴掌，他这才回过神，赶紧回到自己的摊位前，就像被输入了指令的机器人一样，把肉串往烤箱上铺放。

几分钟后，大批的学生开始从学校里陆陆续续出来了，西门这边也恢复了昨天的热闹，就像刚刚的闹剧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。只不过，今天脏小子始终是魂不守舍的状态，钱也算不对，肉也烤不好，被学生各种抱怨。

我心里估摸着是时候了，于是就给小二黑打了个电话，让他帮忙跑一趟腿，去封江路口小胡同里的饭店帮我们订肉串，暂时先订一千串。等了半个小时，小二黑回话了，他说店老板那边早就已经提前把肉都准备好了，现在只要穿上串就ok，明天中午之前保证准备好。

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大齐，这时候大齐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微笑。我能看得出来，大齐这次是发自内心地喜悦，而不是之前赚到钱时那种发泄式的大笑。想想今天发生的一切，也确实应该高兴一下，因为大齐终于体会到了做大哥的感觉。同样的，我也体会到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快感。

隔天上午，我、大齐还有小二黑一起去了封江路取货，拿了肉串付了钱，顺带着把老板的烤肉箱子也拿走了。对此老板并没有什么异议，他还送了我们一个电风扇，说是烤串的时候吹烟用，不然眼睛会被熏疼。另外老板还安排了一个小学徒跟着我们一起走，原来他怕我们刚开始掌握不好火候，就让在他这帮厨的小伙计先盯几天，等我们学会了再自己弄。

我非常感谢店老板的细心，然后带着人、拿着东西返回了西门。

一切也都和我预料的一样，那脏小子今天果然没有来，而我们也顺理成章地占了他的地方，架起了烤串箱子。

大齐依旧负责炒饼、冷面、卷饼果子等等的主食，我则一边吆喝一边照顾着饮料矿泉水的生意，顺便也跟着小伙计学习烤串。

中午客流高峰的时候，来吃肉串的人都好奇地问之前那脏小子去哪了。

我告诉他们脏小子家里有事，去外地了，今年可能都不回来了，然后便介绍他们尝尝我家的烤串。来这边的人都是奔着烤串来的，也不想无功而返，而尝过了店老板的特制烤串，这些学生瞬间就被美味俘虏了，不知是不是因为换了口味有新鲜感，今天的生意格外的好，本来想着试营业可能卖不出去那么多，结果一中午时间一千串全都卖光了。

我赶紧告诉小二黑，再去店老板家拿货，如果他那忙不过来就让店老板雇几个穿串工，工人的工资可以我们出。

小二黑办事很有效率，晚高峰之前便送来了两千串，一晚上也卖了个精光。

收摊一结账，去了给店老板的肉串成本、烤串伙计和小二黑的红包，这一天下来我们还净赚了四千多。如果这么发展下去，靠着西门口的路边烤肉档我们就能发财了！

晚上，我和大齐带着小二黑一起喝了一顿。大齐拍着小二黑的肩膀承诺说，现在都只是一个开始，等他将来发达了，一是亏待不了我，另一个不会亏待就是小二黑，因为能在最困难的时候帮他的人，就只有我们两个，这份情谊，他这辈子都忘不了。

他说得真诚，我听着也挺感动的，就放开了和大齐一气喝到醉。

第二天，我感觉头很疼，但为了赚钱还是得准时出摊。

大齐的精力比我旺盛，昨天喝得烂醉，今天依旧活蹦乱跳的。中午，客人比昨天还要多，我准备的马扎和板凳都不够用了。我正准备给小二黑打电话，叫他再安排些人手过来帮忙招呼客人，忽然两辆响着警笛声的执法车开到了路口。

我心里顿时一惊，暗暗骂了声：“操！城管来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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